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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冬】完美结局(接队一?十余年后)(私设众多)

哭泣

冬喵夏烨:

  ※纯妄想。战后。接队一?


  ※没头没尾的一些想法的结合体。我爽我自己。


  ※中间有轻微的佩→盾,一共三句,没有详细描写,严重洁癖的大家请注意避雷。


  ※有一些原创人物。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介意,姑且说一下。


  


  


  美国队长四十岁了。


  


  不。请允许我纠正:


  史蒂夫·罗杰斯四十岁了。


  


  美国队长死于十三年前的坠机事故,举国哀叹。人们为他献上花束与诚挚的缅怀,总统在广播中发表致辞,对这位英雄的奉献致以敬意。等到战争结束,美国队长的形象被铭刻在洁白的大理石上,身后竖起战争英雄的纪念碑。十余年过去,这个以国为名的英雄随着那场战争,一同被归入历史的名录中。人们走进了胜利光芒照耀的新生活,黄金的年代,英雄的名号只在书本中被想起。


  


  史蒂夫·罗杰斯从十三年前的坠机中侥幸生还,在飞机撞入冰川之前,他把自己弹出了飞速下坠的机舱。两天后,霍华德·斯塔克根据通讯中的描述找到了昏死在冰层和积雪间的史蒂夫,把只靠血清吊着一口气的他秘密运回了后方的医院。佩吉·卡特审时度势,当机立断,对外宣布了美国队长的死讯:为了史蒂夫·罗杰斯不必在即将到来的胜利后继续充当政府的资产。而史蒂夫醒来时,德国已然投降,他如愿以偿,在佩吉等人的掩护下藏起了美国队长的光辉名号,回到家乡布鲁克林。


  


  如今,四十岁的史蒂夫·罗杰斯就居住在那,一幢有个小院子的二层小楼。他像每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一样爱好在喝咖啡时读报,再和朋友皱着眉头对政客的行动表现出极度的批判。他的朋友,和他一起长大的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就住在他对门的另一幢房子里,不消两分钟就能从这家找到那家。有时他们也住到一块儿,一大早从同一个房门里出来,和邻居们打招呼。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儿距离他们少时的住宅只隔三个街区,周围的邻居总是有面熟的,知道他们从不到十岁时就这样形影不离,已经有三十几年那么久了。


  


  只是两人一把年纪了,谁也没结婚。


  


  在战争刚结束的那年,他们一块儿收养了三个小孩,都没有收养手续——那个年头,街头巷尾总能看见孤儿院无力收容的战争遗孤。史蒂夫和巴基心头软,先是往家抱了三个,实在养不动了,又在街坊四邻和慈善组织间张罗,寻找家境尚好的人家帮助那些举目无亲的孩子。到了这年,最大的艾利欧特已经十八岁了,刚读完高中,年初的时候交了个浅色头发的小女友,还没带回家过。最小的伊莉莎还不到十四岁,巴基捡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放在篮子里的宝宝,盖块破布,留张写了名字的纸条,被遗弃在街角的邮筒下面。当时两个大男人被小婴儿哭得手足无措,大半夜抱着小家伙狂奔三个街区,跑回巴恩斯家的旧宅去找巴基的妈妈求助。


  


  然后巴基被巴恩斯夫人数落了一顿,说当年叫你帮忙照顾你妹妹你不听,跑出去和史蒂夫疯玩。这下怎么样?巴基和史蒂夫像两个十岁的小孩一样低着头挨骂,震惊地看着哭个不停的小团子喝了温牛奶,在巴恩斯夫人的臂弯里渐渐睡了过去。


  


  说到巴恩斯夫人,她直到战争结束后的第二个月才见到变大后的史蒂夫。那时史蒂夫刚办妥身份和住处之类的琐事,巴基和他一起,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终于抽出时间回去探望亲人——史蒂夫很久之前就失去了双亲,所以两人一齐回了巴基家。


  巴恩斯夫人直接越过了拎着一兜儿东西的儿子,难以置信地捧住了紧随其后的史蒂夫的脸:上帝,你——你是小史蒂夫?你怎么长了这么高?史蒂夫含含糊糊的说了些参军啊锻炼的事,说是军队会给士兵补充营养,到他这效果特别好——他没敢说实验,巴恩斯夫人向来把他视如己出,这能让她担心好久。被无视了半天的巴基翻着白眼把拎着的东西分盒装了,掏出礼物送给还在家里的小妹妹,又趴到母亲耳边,一脸坏笑地透露史蒂夫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美国队长。巴恩斯夫人立刻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巴基掏出了咆哮突击队珍惜的合照,她差点又以为儿子在吹牛而去打他的头。


  


  现在史蒂夫和巴基还总会在周末或假日回老宅探望年迈的巴恩斯夫妇,偶尔带上三个孩子。老两口年纪大了,精神倒还矍铄,总是笑眯眯地把两个人迎进屋里。往前倒十年的时候总是巴恩斯夫妇来看他们,因为他们俩那时忙得很,还得照顾捡回来的三个小孩儿,巴恩斯夫妇总有些担心,就带上些自家烤的点心来看望这两个养着娃的单身汉。现在换到史蒂夫和巴基去探望,两个人都没什么手艺,就拎上几袋子食材,在巴恩斯夫人审视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做一顿晚餐——万一做咸了还要挨骂,说你们两个这样子怎么照顾三个孩子?还能想着顿顿去下馆子?大萧条的时候你俩也不小了吧?


  


  巴基的妹妹们也常和他们互相走访,最开始只是巴基单独去看望妹妹们,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妹妹们也开始登门拜访,有时会带着男朋友,或曾作为男朋友被巴基指摘了好些日子才终于放行的丈夫。次数多了,难免就会撞到在巴基房子里以不该出现的形象出现的史蒂夫,遇到这种情况,巴基也只能灰溜溜地把史蒂夫踢回隔条马路的他自己家。有一次巴基去看瑞贝卡的时候,她还开他的玩笑,说怎么不带史蒂夫哥一起来?巴基呻吟一声,别这么开玩笑了贝琪,再说两句我们就要被精神病院抓走了。


  


  当天回去巴基就和史蒂夫深刻探讨了这件事。他满脸愁云的觉得他家里人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因为没有一个人问过巴基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而他都已经快四十岁了。史蒂夫安慰他,说你家里人知道了但什么也没说,这已经是件好事了。


  巴基沉思了几秒钟,挤着五官哀嚎一声,问,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在我们捡了伊莉莎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不对了?史蒂夫摸摸鼻子,讪笑两声,说我总觉得你妈妈在我们十几岁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她对我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对一个邻居家的瘦小子。


  巴基大惊,说不会吧,那会儿我都还不知道你喜欢我?


  史蒂夫吸了口气,我那会也不知道你喜欢我,可你妈妈看我的眼神总让我觉得骨头都被看穿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成年人的直觉。巴基定论。


  成年人的直觉。史蒂夫附和。


  


  然后他俩拉紧窗帘,关上灯,这才放松的抱到了一块儿。巴基在史蒂夫怀里蹭了两下,皱眉,说史蒂夫你的项链硌到我胸骨上了,史蒂夫连连应声,把挺大颗的吊坠绕到脖子后头。巴基又问,孩子们呢?史蒂夫笑笑,都在我那边呆着呢,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巴基终于呼了口气,发出悠长的哼声,回手抱住了史蒂夫的腰。


  


  


  孩子们倒是真的知道他们的关系。


  毕竟天天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们想瞒这三个孩子也瞒不住——不然要怎么说?嘿宝贝们今晚史蒂夫叔叔和巴基叔叔想喝酒叙个一整晚的旧,你们都去史蒂夫叔叔家早点睡好不好呀——太尴尬了,更何况他们俩整天到头粘在一块,哪来的事让他们一周一次叙一整晚的旧?


  


  好在孩子们从小看他们看到大,早就懒得多分给他们一点儿注意力了,嘴巴也挺严实,从来没跑出去乱说过一个字儿。唯一头疼的是十六岁半的杰西卡前段时间突然进了叛逆期,在家里揪着他们不能说出去的关系窝里横,单方面和两个大人大吵一架,摔门而出。巴基又担心她的安全,用尽当年追踪德国人的功夫,在家附近舞厅的角落里找到了小姑娘。几个小时后,在家急得团团转的史蒂夫总算等到了搂着杰西卡回来的巴基,巴基朝他眨眨眼,她躲到舞厅去了——说起来,我为了我们的小女孩违约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史蒂夫愣了一下,总算放松地垂下了眉毛,带着笑摇摇头。


  


  这又要说到前几年了。


  


  那些年巴基还是会偶尔去街边的舞厅约女士们跳舞,有出来娱乐的夫人们,也有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孩。他从大家都喜欢的男孩成为了舞厅中熟练的年长绅士,能带着每一位还青涩害羞的姑娘在舞池中轻盈地转动。直到那天,史蒂夫站到舞厅门口的角落里等他,正直严肃的和他讨论些表面道德的问题:


  “那些女孩里面最小的能比孩子们大几岁?而你这么大年纪了,巴基,这对她们的声誉影响不好——”




  教她们跳舞而已,史蒂夫,我只是发现她们对自己还不太自信。巴基抱着臂,弯眼看史蒂夫,语调戏谑:现在年代不同了,对女孩更自由些,没人会觉得她们行为有什么不端——或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史蒂夫噎了一下,嘴唇抿抿,声音几不可闻:我不喜欢。于是巴基笑起来,双手搭到史蒂夫肩上,好。那我就不去。以后我只和你跳。


  


  


  舞厅的姑娘们都不知道,那位巴恩斯先生的女步也可以跳的很好。场地在门窗紧闭的客厅,把帘子拉上,遮挡严实到房间里在白天都昏暗一片。唱片机里的唱片转动,茶几和桌椅被推到墙边儿上,空出中间不宽不窄的一块地方。巴基在那把自己交给史蒂夫,让他带领他们的动作。这么多年下来,从前笨拙的小个子总算被巴基练得出了师,虽然跳得不那么好,也起码不会像以前那样动辄踩到巴基的脚了。


  他们并不经常跳——学会是一回事,史蒂夫实在是不擅长这个,因为一个诺言而在某个周六被史蒂夫不协调的动作气得笑容僵硬的佩吉可以实名佐证。但他们总会用一支舞庆祝那些值得纪念的日子:圣诞,新年,战争胜利日,国庆日——他们现在正为了它在房间里旋转,同时也是为了庆祝史蒂夫的四十岁生日。艾利欧特带着两个妹妹上街看花车游行去了,给家里的大人留出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史蒂夫在随着音乐摇动时轻轻感叹,说他从没想像过他的人生会有一个四十岁,而巴基还仍然陪在他身边。巴基嗤笑一声,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大家都说你活不过十岁,等我们上中学了他们又说你活不过二十岁。我当时就想,大人们都在扯淡,我的小史蒂夫精神着呢,我准能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好他,他会好好的,他能活到一百岁。


  史蒂夫不知为何失神了一瞬,脚下一滑,狠狠地踩在巴基的脚尖儿上。巴基嗷的一声,单脚蹦了两下,呲牙咧嘴的说你看,你现在这么壮实,连踩人都这么疼,我当年绝对没说错。史蒂夫一脸愧疚地把巴基抱到沙发上坐下,脱了他的鞋袜,捧住那只被踩红了的脚。巴基居高临下的开他玩笑,说他简直就像欧洲童话里亲吻公主鞋尖儿的骑士,看着怪恶心的。史蒂夫弯着眉毛,说我应该不会去吻你的脚了,但我会守护你一辈子。


  


  巴基笑着轻踹了他一下,说都是战场上下来的大老爷们儿谁要你守护,再说从来都是巴基哥哥我看着你这个不要命的后背。史蒂夫也起了坏心眼,说那我就只能吻你的脚了,然后作势就要贴上去。巴基尖叫着把脚抽回来,骂史蒂夫脑子里面缺根弦,也不嫌脚臭,史蒂夫就在那傻笑。


  


  


  晚些时候他们见到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史蒂夫还在奇怪是谁敲他们的门敲出了装腔作势的节奏感,一开门就看到了一撇熟悉的小胡子上面粘的霍华德。他后面站着佩吉,依旧涂着鲜艳的红唇,眼角笑出点细纹。


  史蒂夫连忙把两位贵客塞进屋里,免得被邻居目击到名人造访再问东问西。史蒂夫和巴基有些年头没见过他们了,连书信往来都少有,对这两人的近况了解几乎停留在广播和报纸的新闻头条里,就像每一位不认识他们的普通民众。霍华德进屋,看到他们还没来得及推回原位的桌椅茶几,再看看唱片机上还没拿下来的唱片,一下就知道屋里的俩人之前干过什么。他朝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巴基打趣:中士,你的脚还在吗?


  


  托您的福,可能还没瘸。大家都知道史蒂夫唯一对自己人下狠手的时候就是在他跳舞的时候。巴基瞄了眼史蒂夫,后者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僵在了佩吉边儿上。依旧美丽的女士忍俊不禁,说你居然还敢和他跳舞,中士,我和他跳过一次之后恨不得让所有舞厅挂上史蒂夫·罗杰斯禁止入内的牌子。巴基笑出了声,所以我们在家跳,卡特特工。


  


  佩吉和霍华德也是来给史蒂夫庆生的,两个大忙人相约在这年国庆日给自己放个假,来看望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史蒂夫挠挠脸,笑着说这么看我这个生日还挺方便的。霍华德不赞成的摇头,说其实只要我们想,你的生日是哪天我们都能找借口来找你,你得接受我们只是单纯的把你忘了的事实。史蒂夫作势拍了他一巴掌,说至少我现在接受了斯塔克等于混蛋的这个事实。


  他们互相问起了近来的生活,史蒂夫说他和巴基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般的市民。他在一家画室给小孩们当美术老师,巴基的服役记录还在,吃着退伍军人的补贴,又找了份闲散的工作,日子过得普普通通。佩吉想了想,说我们两个在干什么应该已经被报纸报了个底朝天了,大概也不用说了。他们看着史蒂夫和巴基的小窝,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感情问题,佩吉至今未婚,说是在遇到史蒂夫之后她发现别的男人一个都入不了眼。史蒂夫慌慌张张地看了眼巴基,又看看佩吉,张张嘴想要说些道歉的话,被佩吉制止了。她说就当她嫁给事业了吧,她对这种生活挺满足,女人又不是没了男人就不能活。然后三个人合伙开起了霍华德的玩笑,说四个表面单身的老家伙里面就只有你还是真的光棍一条,还是说你也打算娶你的斯塔克工业过一辈子?


  霍华德气不过,吹着胡子爆料说他已经有一个打算追求的对象了,是个叫玛利亚的姑娘,比他小上十岁多,他只是还没想好怎么正式和她打招呼。巴基笑他,那你可加油,没准你以后就是我们中唯一一个能把爱人介绍给别人的人了。


  


  这句话之后屋里沉默了一阵儿,霍华德难得不混蛋的搭上两个朋友的肩膀,说世界早晚会接受你们的,你们两个的时间还多着呢,只要等就行了。然后佩吉轻松的接过了话茬,说这样看血清可真是够神奇的,你们两个也就才三十岁出头的模样,我们俩的皱纹可是一天比一天多了。说完,她摸摸夹杂在深色头发中夹着的两三根银丝。史蒂夫莫名慌乱了起来,连连说就算你老到满头白发也依旧会是位聪明干练的女士,这与外貌和年龄无关。佩吉笑了一声,你怎么突然之间会夸人了?不过观点确实挺有你的风格。


  


  傍晚霍华德和佩吉离开之前,佩吉给两人留下了两盒从英国老家带来的红茶,说是多年未见总该送点礼物。霍华德本来还想请三人去高级餐馆吃些晚餐,但史蒂夫和巴基拒绝了。一是三个孩子差不多快回来了,他们得给小家伙们准备吃的。二是美国队长的脸多少还是有人认识的,跟在这两位名人身边去高级餐馆的话,保不齐就被报纸媒体发现,暴露身份,顺带牵扯出他当年诈死的真相。霍华德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说法,给了他们一个私人地址,说要是想叙叙旧的话可以给他写信,他闲得发慌的时候能拿出来找个乐子。史蒂夫和巴基站到门口送他们,看着两人钻进同一辆黑色车子,向着夕阳远去到模糊不清。


  他们又向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巴基侧头,说史蒂夫,我也想有辆车了。史蒂夫正直严肃的摇头:我们用不上,也买不起,巴基。棕发的男人哀叹一声:也对,有钱人的玩意。然后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手,说霍华德那个会飞的汽车怎么还没研究出来?我还指望着从他那搞个一天驾驶权呢,多酷。史蒂夫失笑,说你还是别了,万一你从天上掉下来,我可受不住那个。


  


  孩子们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小蛋糕,两个巴掌那么大,上面涂着国旗色的奶油。史蒂夫看到它的一瞬间愣了一下,然后想起艾利欧特知道美国队长这一回事。他们捡到他的时候他都快六岁了,已经开始记事了。那时美国队长算是个大明星,咆哮突击队的战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史蒂夫和姑娘们表演的样子还总在往电影开幕的广告和报纸花边上放呢,称得上家喻户晓。这孩子又聪明,偶尔听到史蒂夫和巴基的闲聊,又无意间看到过那张咆哮突击队的合照和穿着制服的史蒂夫,就明白了一切。后来他也不怎么提这个,搞得史蒂夫都忘掉他知道回事了。


  艾利欧特看史蒂夫愣了神,挠着头解释是他趁着高中刚毕业的这段时间去打了几段短工,手头有点小钱,正好碰到蛋糕店的国庆日特惠,就特意要了个红白蓝的蛋糕。杰西卡说话还是叛逆期的尖锐,对蛋糕看起来就有毒的配色进行了毫无保留的嘲讽——她和伊莉莎倒是真的不知道史蒂夫的故事——然后别别扭扭的祝“只有脸看得过去的老头子”生日快乐。最小的小姑娘踮起脚尖,捧着史蒂夫刮过胡子的光溜溜的脸颊吻了一下,啾的一声。史蒂夫被感动得快哭出来了,带着老父亲对儿女懂事特有的满足感,蓝眼睛里闪着水光。巴基在一边起哄,用“让我们为美国队长欢呼”的语气说让我们祝史蒂夫生日快乐,一二三唱。


  


  艾利欧特和伊莉莎配合的齐声合唱生日快乐,杰西卡故意把国庆日的概念混了进来,在哥哥和妹妹整齐的声音里唱起了星条旗永不落。没唱出两句屋里所有人都笑成了一团,巴基跪在地面上,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骂杰西卡你这个坏姑娘。杰西卡也没憋住笑场了,边努力呼吸边得意地说:你又没说明白让我们唱什么。史蒂夫捂着脸笑出了眼泪,不知是真的因为笑过了劲,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然后他们把蛋糕摆到了桌面上,插上红白蓝扭在一起的四根蜡烛。艾利欧特不知道从哪搞到了一支星星形状的蜡烛,白色的,插在国旗色的蛋糕中间就像美国队长胸前的那一颗。史蒂夫顺手从巴基的口袋里掏出火机,他知道他经常背着自己抽烟,只是从没管过这回事,点燃了五支蜡烛。伊莉莎蹦蹦跳跳的跑去关了灯,让整个房间浸泡在跳动的烛光里。这次他们认认真真地唱完了生日歌,没人再捣乱,然后按着史蒂夫让他闭上眼睛许个愿望,还不许他说出来,说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史蒂夫说,好吧。然后他闭上眼睛,在仪式感的推动下竟真的认真思考起自己的愿望来。他想让巴基永远平平安安的和他度过一生,想让这群捡来的孩子们都顺利长大,他想要世界和平永远不再需要美国队长。


  


  最后他决定向不存在的上帝许愿:希望现在的生活持续下去。


  


  史蒂夫睁开了眼睛。


  许好了?巴基问。史蒂夫点点头,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伊莉莎眼睛亮闪闪的问他许了什么愿望,史蒂夫故意撇着嘴巴,说我可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小姑娘的脸瘪了下去,史蒂夫揉她的头,说来分蛋糕吧。


  不只有蛋糕,还有巴基做的晚餐。分量很足的一桌菜,算不上精致,一看就是出自大男人的手笔。史蒂夫一边给每个人分牛肉和土豆,一边说往前数几年可想象不到我们能随随便便的准备出这么丰盛的晚餐,哪怕是圣诞节都没有这么多食物。巴基给孩子们盛番茄汤,笑着说你怎么不说我们小时候?捧着干巴巴的面包和一小截香肠大半夜蹲在布鲁克林桥边,就为了等准点放起来的烟花,当时还觉得这是一年里除了圣诞节最好的一天。史蒂夫还笑,当时你和莎拉都骗我说烟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才放的,我就没拆穿过你们,得装出特别惊喜的样子才能让你们俩也笑一笑。巴基夸张的“哇”了一声,说你伤到我的心了小史蒂薇,莎拉肯定不知道她把你生得这么聪明。


  


  杰西卡发出不耐烦的叫声,说请停止在晚餐时间进行你们的老年人叙旧行为,要说等夜深人静你们俩独处的时候再说,保证你们叫的多响都没人听得见。艾利欧特手快的捂住边上伊莉莎的耳朵:杰茜,注意言辞!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晚饭后一起去看国庆日保留的烟花项目,史蒂夫和巴基走在前面,三个孩子在后面吵吵嚷嚷的走成一堆。史蒂夫还能听见杰西卡在后面絮絮叨叨地小声抱怨艾利欧特的性格越长越像史蒂夫这个性格古板的老头子,管天管地管东管西恨不得连街上有人说句脏话都要去纠正。巴基也听到了,他故意退后几步,神神秘秘的说其实史蒂夫本人说的脏话绝对不少,你们想听的话我偷偷摸摸录给你们。杰西卡发出一声尖叫:我绝对不想听,我和伊莉莎还没成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进警察局起诉你虐待少年儿童!


  伊莉莎吃吃的笑,艾利欧特面无表情的指出有些未成年人刚在餐桌上“虐待”了另一个未成年人,这是双标。


  


  布鲁克林大桥还像他们小时候那样光辉地立在那,只是烟火似乎成了种情怀,挤在桥下来看的人比那些年多了不知多少,还有几个带着箱子的小贩在卖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伊莉莎被闪闪发光的胸章吸引走了,艾利欧特匆匆忙忙地表示他可以负责照顾妹妹们,拉着杰西卡钻进人群里,把两个大人丢在了原地。史蒂夫和巴基互相喂对方吃了几颗“孩子们长大了走不丢”的定心丸,保持着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在一块空地上坐下来看暗蓝色的天空。


  烟花表演还没开始,周围吵吵嚷嚷的,人们三两成群地走动着,还有不安分地跑来跑去的小孩。史蒂夫从一个抱着箱子的半大少年手里买了六支荧光棒,三根一组首尾相连的穿成圈,把其中一个挂到巴基脑壳上。巴基反手抢过史蒂夫手里的那一圈,比划到史蒂夫头顶,硬说那是个天使的光圈。史蒂夫笑着把巴基的手拿下来,说伊莉莎现在都不搞这些了,巴基哼哼两声,表示自己是心态年轻,不会像史蒂夫一样被年轻人在背后念叨。


  


  他们又谈起年少时一起看的烟花,那时史蒂夫单薄的身板哪怕在七月初的夜晚也会着凉,偏偏金发的小个子还一直倔着,不肯承认自己正在发抖。而那时的巴基会特地多带件衬衫出来,大一号,正好能裹住史蒂夫。


  四十一岁的巴基顺势捏捏史蒂夫的上臂,健壮的男人现在只穿了件半袖的上衣,皮肤温暖又灼热,四倍代谢的体温烫得巴基的手心暖呼呼的。巴基感叹,要是那时候你的体温高成这个样子,我就要吓死了。他想了想,又说,要是现在你还感觉冷,我的上衣可包不住你了。史蒂夫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到面前巴基的眼睛惊奇地睁大了,亮晶晶的瞳孔里绽开一束光点。人群更加喧闹起来,在一波又一波的声浪中,史蒂夫捕捉到了烟火升空的锐声。


  


  他回头,墨蓝色的夜空被绚烂的彩色分割成无数的小块。烟花接连在空中盛放,就像盛夏时节绚丽的花朵。先是红色和橙色,又接了一轮闪成星星的金色亮点。再接下来是红白蓝三色的烟花一齐冲上天空,模模糊糊拼出一丛星条纹。


  大家都看着天空,没人注意坐在地上的两个再普通不过的看客。他们在人与人的脚踝间打好掩护,紧贴着地面,越过三十厘米牵住对方的手,手指交缠,就像天上交杂的光带。巴基眯着眼露出柔软的微笑,感叹现在经济好了,连烟火都放出了花样。史蒂夫侧过头,看着巴基的微笑被天上的光渲染上不同的颜色,心里莫名蒸腾起温暖甜蜜的幸福。


  


  这才是该有的生活。


  正确的时间,正确的人陪伴在身边,时代正确的迈进着。没有物是人非,没有时过境迁,他和他爱的人在黑暗中手心相对,享受着同样的记忆和同样的烟火。


  


  天边的烟花依旧接连升腾着,一丛接着一丛。金黄的,亮粉的,深蓝浅蓝交加的,史蒂夫被长久时间洗至褪色的记忆又渐渐被点亮。表演渐渐进入尾声,亮绿色的火光接替重复升空的红白蓝照亮了桥边的天空。


  


  和史蒂夫颈上的吊坠闪着同样颜色的光。


  


  


——————end——————


  


  



梗源。对不起。这根本不是队一文。(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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